我對你有著無限的溫柔
永遠都會 這輩子都會

我對你有著無限的溫柔
 永遠都會 這輩子都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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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要推介必看的同性電影,《接近無限溫暖的藍》(Blue is the warmest colour)一定榜上有名,這部長達3小時的法國電影,榮獲第66屆康城影展最高榮譽金棕櫚獎,亦是首部同時將金棕櫚獎頒給導演及主角的電影,可見這部電影的實力。

實在太多主打同性的電影為了取綽頭而拍,但質量參差,實在難列入經典。而《接近》的定位清晰,兩個階級不同的女孩即使相愛,但彼此的價值觀、家庭背景、性格令她們越走越遠,最終只能分手,帶出了愛而不得的遺憾。

阿黛爾

阿黛爾是一個15歲的女孩,處於認識自己的青春期,性取向也是一環。曾與校草拍拖進行性行為卻毫無感覺,反而對一個在街頭擦肩而過的藍色短髮女孩留下深刻印象,甚至幻想著她的樣子自慰。她發覺自己喜歡女性,不喜歡男性。她跟校草說分手的晚上哭得不能自拔,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傷心。或許是因為放棄了世俗所認為的好對象;或許是無法違背自己的內心。阿黛爾後來跟隨自己的同性戀朋友前往Gay bar,那裡的人詮釋了什麼叫「Love is love」,接吻隨處可見。阿黛爾看到一群女性離開,逐跟隨,來到了一間Les bar,那裡全部都是女性。阿黛爾再次遇到了那個藍髮女孩。

艾瑪

21歲的艾瑪大學主修藝術,14歲已經確立自己同性戀身分,有一個交往兩年穩定的女友。她在Les bar遇到阿黛爾替她解圍,便開始聊天,阿黛爾的文學話題都能搭上話,才華洋溢,魅力無限,令阿黛爾對她無法自拔。艾瑪翌日等阿黛爾放學,替她畫了一幅人像,並說為了阿黛爾遲了15分鐘跟自己的女友見面。後來,艾瑪跟阿黛爾相愛,開展了同居生活。

甜蜜卻埋下危機

愛情是美好的,阿黛爾與艾瑪確實每天都過得很愉快,彼此的靈魂契合,肉體上的愉悅也只有對方能給予。但在多方面已經暗示她們的結局只有離散。

阿黛爾家庭不富有而且保守,阿黛爾將艾瑪帶回家時只說她是幫自己補習哲學的朋友,阿黛爾父母一聽艾瑪的藝術工作便說賺不到錢,還說嫁個有錢老公就可以追隨夢想,完全將保守一面展現無遺,即使她們在房間親熱也只能無聲。

相反,艾瑪將阿黛爾帶回家時,她的父母完全沒有過問阿黛爾的身分及背景,他們開放,能夠接受女兒所做的任何選擇,能跟女兒打成一片,所以艾瑪毫無後顧之憂地追隨夢想。

一年一年過去,阿黛爾已達成兒時願望,成為一名幼稚園老師,每天就上班下班,沒有其他興趣,生命中只有艾瑪一個人。艾瑪一直堅持自己畫畫的夢想,她為興趣而奔波,更鼓勵阿黛爾不要放棄文字的天賦,嘗試繼續寫作,但阿黛爾沒有做。當艾瑪帶朋友來家裡聚會時,阿黛爾也只顧下廚及照顧艾瑪的朋友,但完全插不進他們的話題,艾瑪有很多不同類型的朋友,思想前衛開放,但阿黛爾彷彿不享受其中,彷彿局外人。就這樣,她們開始出現隔閡,甚至無法挽回。

愛人還是愛自己

戀愛最忌戀愛腦,將對方放在第一位。阿黛爾就是這樣的人,她除了工作就是圍著艾瑪轉,但艾瑪還有自己的興趣的目標:畫畫,她的畫要登上最有名的畫廊。當艾瑪為夢想努力時,阿黛爾一人在家守著無人的空房倍感寂寞,她只想要陪伴,所以,她出軌了。她跟一個喜歡自己的同事酒後接吻,甚至上床。屢次後,被艾瑪撞破,那一天她們吵得很激烈。

艾瑪無法原諒阿黛爾的行為,她認為阿黛爾徹底背叛自己。雖然阿黛爾解釋自己是因為孤獨,而跟男方上床毫無感覺,心裡只愛艾瑪一個。但阿黛爾的孤獨感無法存放,她只懂得把幸福感寄託在一個人身上,可以是艾瑪,可以是同事,雖然她只深愛艾瑪,但肉體出軌的確對艾瑪打擊巨大,她將阿黛爾趕出門口。

又要愛 又不承認

阿黛爾跟艾瑪最大的分別是,阿黛爾不肯面對自己是同性戀的事實,她不願意面對責任。從小阿黛爾就在一個保守家庭長大,她意識到自己喜歡同性,但沒有勇氣承認。在學校,同學們知道她跟一個「男人婆」走,便說很難聽的話攻擊阿黛爾,說她是「gay婆」,氣得阿黛爾先是否認,繼而出手打人,面對這些不認同的聲音,她的反應是逃避。一直到跟艾瑪同居多年,她的男同事好心送自己回家時,她都會要求早一個街口下車,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住處,不想被撞破家裏有一個女生,她跟女生同居。她做著同性戀的行為,但不敢跟別人說她是一個同性戀。在同性愛情中本來就克服比異性戀更多的目光跟困難,但阿黛爾沒有勇氣去承擔自己選擇的責任,徹底傷害了艾瑪跟自己,鑄成大錯。我也想過艾瑪為什麼這麼激進,連一次機會也不給阿黛爾就趕她出門口,但可以理解。因為艾瑪一直是願意面對的角色,她一直在做自己,剪短頭髮、中性打扮,被人當作「男人婆」也毫不在乎,因為她就是喜歡女性,她也勇敢承認,她的朋友全部都知道;但阿黛爾的朋友沒有一個知道。所以她看到阿黛爾如此懦弱的行為感到極心痛,她無法放下,阿黛爾跟男人上完床再跟自己,那麼她當自己是什麼?艾瑪期望阿黛爾認真對待她們的愛情,與她是女性無關,而是在愛情中要忠心,要承擔。

我愛你 但我們無法在一起

阿黛爾被趕出門口後,獨自過了兩年的時間。這兩年她依然做老師,在工作的時候克盡己任;在無人的時候暗自神傷,她始終無法忘掉艾瑪。她鼓起勇氣約艾瑪出來見面,艾瑪已交了新女友。這是全電影最虐心的一場戲。阿黛爾實在按捺不住,吻了艾瑪,一段時間後,艾瑪忍不住推開阿黛爾,她說她有新的責任,她無法對自己的另一半不忠。這場戲可見兩人依然深愛著對方,如艾瑪說阿黛爾給她的感覺是無人可取替,她嘆了一口氣,因知道她們永遠無法回到過去。強忍著淚水,艾瑪說了一句話:“I have infinite tenderness for you. I always will. My whole life.”(我對你有著無限的溫柔,我永遠都會,這輩子都會。)阿黛爾是艾瑪這一生最愛的人,但無法,她們無法走到最後。

最後的最後,艾瑪邀請阿黛爾來自己的畫展,畫中人都是阿黛爾,艾瑪曾說她是自己的繆思女神。艾瑪早已沒有了一頭藍色頭髮,阿黛爾穿著一身藍色裙子到來,身邊的人依舊是幾年前那些艾瑪的派對朋友,阿黛爾依舊跟他們沒有話題。艾瑪也要應付其他賓客無法跟阿黛爾聊天,摟著自己的伴侶,阿黛爾把一切都看在眼中,知道自己已不再屬於這個世界。

那個藍色的世界,曾經把阿黛爾的目光深深鎖緊的藍:藍色的頭髮、藍色的指甲油、藍色的裙子、藍色的海,那個無限溫暖的藍,終究也悄然失去。推開門,阿黛爾逕自離去,沒有回頭。

「我對你有著無限的溫柔」

能說得出這句話,即是已無法在一起。但為何仍說這句話?是不是讓對方好過些?分開是最好的結局嗎?愛而不得是幸福嗎?因為愛所以要分開嗎?我曾想像過艾瑪原諒阿黛爾後她們依然在一起生活,但最終她們也會分開,因為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最燦爛的煙花,綻放在熱戀時,消逝在理解時。雖然我們已分開,甚至不會再見面,但你在我心中,永遠有著無法取代的地位,這輩子都是。

圖片來源:電影官方劇照

撰文:Kimmy L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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