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球化結束,極右民粹崛起,美國也不例外,從兩年前一月六日血腥衝擊國會事件至今,仍餘波末了,較早前眾議院因選議長幾乎陷於癱瘓,多名涉嫌為一月六日事件背後黑手的共和黨議員,他們變相挾持議會的行為,讓我們見識了新法西斯的真貌。
與此同時,巴西首都巴西利亞竟在一月六日上演了與美國兩年前一樣的劇目,前總統博爾索納羅支持者企圖推翻新上任左翼的盧拉,他們不僅暴力衝擊和大肆毀壞國會大廈,還有行政和司法機構,比美國版本的規模還要大。
一月六日和一月八日兩宗事件有關聯嗎?特朗普和其前軍師班農在巴西的政治暴力發生後,立刻在社交媒體稱巴西那些騷亂份子為「巴西自由戰士」,巴西新上任的左翼總統盧拉則稱他們為「狂熱的法西斯份子」。
事實上,博爾索納羅和特朗普關係要好,有「熱帶特朗普」之稱,他在大選失敗後立刻前往美國加州,並和特朗普會面。至於班農和博爾索納羅家族的關係,可從博氏兒子愛德華多說起。原來愛德華多乃是班農所設立的極右網络「運動」(The Movement)在南美的代表,協助傳播班農思想,而他早於上屆巴西大選已邀請班農相助其爸爸博爾索納羅競選。
說回班農,他雖早不在權力中心,但動作多多。自一七年與特朗普爭拗被迫離開白宫後,他便在布鲁塞爾成立了一個極右民粹組織叫「運動」,企圖廣納歐洲的極右勢力,並表示可助他們在歐洲議會擴大影響力。開始時的確有多個歐洲極右政黨投懷送抱。
班農大喜,以為他的「運動」真的可以和索羅斯的「開放社會」在歐洲一爭高下,他甚至揚言「運動」正是衝着索羅斯而來。班農視「開放社會」為美國自由派欲塑造歐洲,他則要以美國強硬保守派來取代之。
問題是,歐洲極右民粹力量也不是省油燈,即使他們的意識形態與班農接近,可是亦明白班農背後的野心,他們很快便向「運動」落閘,相繼退出,表示歐洲事務由歐洲人來拯救,絕不希望這位美國佬來介入。不過歐洲仍有些新納粹散兵願接受班農資助,只是力量微弱。
班農遂轉向美國後花園的拉美地區,而拉美的左右翼政治如擺鐘,把人民搖晃得頭暈眼花,經過一月八日事件後,巴西民主正受重大考驗,大家都擔心巴西軍方的走向。為何有這樣的擔心呢?巴西和美國不同之處,在於前者於一九八五年才結束長達二十一年的軍事獨裁统治,上一輩對威權歲月記憶猶在。
因此,外界好奇,巴西軍隊對今次政治暴力事件的取態,至少他們會不會堅守中立,維護憲法,這才是巴西民主的最大考驗和關鍵所在。巴西媒體相信,軍方整體上不會站在盧拉的對立面,不欲重走舊路,不然他們便會失去人民的支持,失去自獨裁結束後過去四十年以來辛苦重塑軍方的形象和地位角色。不過,有不少博爾索納羅的支持者卻仍懷念那段獨裁日子,在他們眼中,那是一個巨大財富的時代,博氏在位時正是要傳達這樣的信息。
其實班農不僅要影響巴西,他想的是放眼全球,不希望局限某個地區。他和我們也不是遙遠,他曾經就香港問題發表多番偉論,又曾與中國犯罪份子郭文貴合作設法治基金等,殊不簡單。
我們或可這樣說,廿一世紀是新法西斯的年代,戰爭已無可避免,俄烏戰爭乃開其端。下任美國總統如共和黨執政,國際局勢將更為動盪。不過,民主黨也好不到哪裏去,拜登上台兩年多,表現猶如當年英國工黨的貝理雅,外交上極其鷹派,這實在是不少人在新一年的擔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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