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家主席習近平國事訪俄完畢,雙方元首簽署了空前深入的合作聲明,由以往的「不結盟」走向超越結盟的「合作無上限」關係,兩國戰略關係深化卻不具備排他性,代表了國際舞台由以鄰為壑的競爭模式,走向由中國以「人類命運同共體」作號召的全新合作模式。這從中國和烏克蘭的關係在俄烏衝突,以及中俄「結盟」的前提下仍保持友好清晰可見。
所謂「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」。以這個邏輯來說,俄烏衝突中,中國明顯和俄羅斯走得更近,那中國應當就是烏克蘭的敵人才對。但事情沒有這樣發生,當西方國家都一面倒指責中國不譴責俄羅斯侵略行為之際,俄烏之戰的最大受害者——烏克蘭竟沒有跟隨她的西方盟友來參一腳。總統澤連斯基更難得地保持了清醒,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:「烏中兩國是戰略夥伴,雙方關係友好,而且中國也應該在促成俄烏和談發揮更重要的影響力,這可增加烏克蘭的安全保障。」由於中國不是俄烏衝突的直接利益相關方、不屬於北約成員國、也不算是這次北約東擴被針對的主要對象,擁有先天的中立地位。而且烏克蘭在中國沒有全面支援俄羅斯的情況下,已抵抗得如此乏力,倘若澤連斯基跟隨西方的言論惹怒中國,令天秤向另一邊傾斜,對烏克蘭根本沒半點好處。所以,只要中國不對俄羅斯「幫到出面」,烏克蘭就沒有理由不與中國保持良好關係,更別說向中國發難了。
另外,經濟數據早已表明,2019年中國超過了俄羅斯成為了烏克蘭的最大貿易夥伴,兩國貿易額曾達到接近130億美元的歷史高位。中國是烏克蘭的玉米、大麥和葵花籽油的最大買家、烏克蘭也曾是中國武器的主要供應國,對中國的軍事技術有很大貢獻。若不是戰爭突然爆發,烏克蘭本可期望和中國的經濟關係能走得更遠。更重要的是,中國的基建能力、民生用品生產力無出其右,也一直是烏克蘭最重要的投資和建設方,雙方在海運、基礎設施如鐵路、農業、能源和電訊等都有緊密的合作關係,中國可作為烏克蘭戰後重建最大的貢獻者。所以,澤連斯基強調和中國的友好關係,除了涉及自身的利益,也在提醒對方在烏克蘭的既有利益,希望以此為由,請求中國協助調停紛爭。
從烏克蘭的態度可以看出,國際地緣政治正由以往各國高舉的自由民主「普世價值」,回到「現實主義」之中:烏克蘭作為是次衝突最重要的參與者,不盲目以意識形態來主導國家政策,而仔細考慮到國家的切身利益,作出最理性的表態,使我對澤連斯基總統的政治智慧多少有點改觀。至於中國在這場戰爭中首次擔當國際衝突的協調者,並受到多方的尊重和認可,百年以來未曾一見。在現實主義的政治世界中,國家的經濟實力將是最重要的籌碼。中國需在未來的日子,對鋪天而來的意識形態指責「視而不見」,繼續着力發展經濟並推動全球共贏,方能維持其「人類命運同共體」的世界新秩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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