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神之名行惡之實
韓國異端教會惹關注

  • 以神之名
11 個 月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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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於Netflix的紀錄片《以神之名:信仰的背叛》之前,已有不少人在關注韓國新興基督教教會的崛起,其異端行為對社會造成的影響。還記得自零一年阿富汗戰爭後,多個南韓新興宣教團隊勇闖阿富汗而出事,多以男信徒為主,擺出準備隨時殉教的姿態。至於現在大家熱論的攝理教,年輕貌美的女信徒也向教主奉上她們的青春和身體。無論男或女,都以犧牲奉獻為己任,來表對神的忠誠,教人側目。

在韓國,有一半人口信教,而在信教人口中又有六成自稱信奉督教。在首爾,幾乎每一個街口都可看見教會的影子。一到晚上,一排又一排矗立在屋頂上的十字架亮出閃閃的紅色燈光,連西方的基督教國家也難找到這個景象。

至於出席星期天基督教教會崇拜的信徒,在韓國竟可多達八成。想不到,這個東亞國家,國民對基督教的狂熱比西方高出很多,為甚麽,難道韓國真的是神揀選的角度?不過,從歷史去拆解,我們或許理出個所以言。

韓國一戰前都是處於封建王朝,文化上受中國影響,以尊崇儒家思想為主,禁止西方基督教並對其宣教士加以打壓,原因是主張上帝面前人人平等,有推倒階級之意,而且一神論的教義甚至可以凌駕於君王和父母之上,對統治者構成威脅。

有趣的是,天主教先於新教進入韓國,乃是由於十七世紀時一批韓國使節到訪中國,認識利瑪竇,其後把他文章帶回韓國,開始讓天主教有機會在韓國傳播,不過開始時只停留閱讀和知識上的討論,未構成一種宗教信仰。

直到十八世紀中期,一位叫李承薰的學者到中國學習天主教教義,回國後成立天主教教團,而在中國東北傳教的一位蘇格蘭傳教士John Ross更把《聖經》新約翻譯成韓文,流入韓國後信徒大增,新教也逐漸在韓國崛起,西方傳教士前仆後繼前往韓國,自然招來王權大舉鎮壓,當時整肅基督教手段甚為殘酷。

一戰還未開打,大韓王朝的積弱令到日本強行把韓國併入大日本帝國版圖中,進行殖民統治。一九一九年三月一日,是韓國歷史上最重要的日子,民族獨立運動全國爆發,當時有不少基督教教會讓出會堂為庇護中心,而大量基督徒亦積極在各地組織抗議行動,遇害人數也最多。在《獨立宣言》中,有一半簽署者是基督徒。因此,一場獨立運動大大提升了基督教在韓國民眾心目中的威望。

一九四八年南北韓分裂,北方的基督徒逃到南方,加強了南方基督教的勢力,並全力支持南韓政府,基督教會因此與南韓各屆政府都能保持良好關係,教會遂能在韓國遍地開花,發展非常蓬勃。再者,南韓受到美國支援,基督教信仰在南韓便進一步生根。

當南韓踏上民主化之路,很多政治人物都自稱是基督徒,競選時還愛找來教會站台,以示自己支持民主自由的真心真意,從中可見教會在韓國政治的影響力,其影響甚至廣至商界。一時間,政客財閥和基督教教會的關係變得錯綜複雜,這令心術不正人士便想到借用基督教名義,自立為王,因此異端邪說在韓國便如雨後春筍。

年前曾流行一時的遊戲劇集《魷魚遊戲》,導演一有機會便對基督教陰暗面進行諷刺,不無原因。發生在二零一四年的「世越號」沉船悲劇,超過二百名高中生遇害,後來其背後原因竟扯到一個邪教叫永生教會和「世越號」老板身上來,有陰謀論指這是「永生教」和老板合謀製造的「意外」,目的是要找大批孩子作活人祭。

前總统朴槿惠就是因和「永生教」教主女兒崔順實利益輸送,而斷送她的政治生涯。邪教利用非理性的宗教迷藥操控信徒思想,夥拍政商界爭權奪利。

有人會問,為何韓國政府不立例管制?但問題是,如何界定正統與異端?況且在民主國家,大家有共識尊重宗教自由。我們都不願見到,只要某教不為官方認可,即遭定為非法組織,甚至被貶為異端邪說。因此,對「邪教」的定義一直富爭議和敏感。

不過,雖敏感但亦不是全無定義。一般而言,被社會歸屬為「邪教」的組織,可歸類出若干共通點,主要透過情感轟炸,試圖重塑跟隨者的世界觀,令他們戴着有色眼鏡看世界。此外,教眾被要求按教主所定義來保持一定的純潔性,並要向組織坦白和絕對忠誠。

在此,教主地位儼如神一樣,帶有神秘力量,信眾帶着贖罪意識祈求教主拯救,一切跟隨教主練功指引,創建自己一套語言寓意,不理解也要服從,並建立嚴格的懲罰制度。看來,邪教不獨是韓國的問題,一切異端邪說包括意識形態,當被包裝成宗教信仰,其殺傷力足以吞噬我們人類的文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