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登的任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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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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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對於特朗普的「美國第一」,拜登則以「美國回來了」(America is back)來為他的外交政策定調。其實這也不是什麼新舉措,早在奧巴馬時代,拜登為副總統,後者為前者推動重返亞太地區策略,背後目的明顯衝著中國崛起而來。

上周三拜登上任後首次出訪歐洲,出席G7和北約峯會之前,他高呼「美國回來了」,這只不過是「重返亞太區」的擴大版,就是加強與傳統盟友的關係,拉攏新夥伴,甚至連俄羅斯和土耳其也可以化敵為友,目的只有一個:抗衡中國。對拜登而言,戰線不要拉得太開,只要集中打擊一個敵人便可,這可能就是他在任期間所希望達到的主要政績。

「美國回來了」就是拜登要親自團結和率領西方陣營及可結盟的戰略夥伴,以結束特朗普的單邊及孤立主義。伴隨著「美國回來了」,有另一口號就是「西方回來了」(Return of the West)。最近歐洲不少媒體都是以此來形容拜登的到訪,當然亦有好些媒體為這個口號背後打上問號。

究竟大家對西方的定義是否一致,又以什麼標準來定義?連歐洲各國對歐洲人的定義都莫衷一是,導致民族與部落主義近年在歐洲冒升,美國又何嘗不是?由美國領導的「西方回來了」,歐洲好些調查顯示民眾都對此沒有很大的信心。

無論如何,由美國帶頭的「西方回來了」,乃是建基於一種充滿困惑和焦慮的心理狀態,就是對過去由西方領導的世界秩序,有感受到威脅,甚至走向去西方化的發展方向。近年有一個名詞Westlessness被美英提出來,如果直譯正是「去西方化」的意思。

去年在年度的慕尼黑安全會議中,歐美國家代表之間,便曾就「去西方化」有過熱衷的討論,並承認西方的主導性正在衰落中。當時大家一方面感到非西方陣營的來勢洶洶,另方面又深受特朗普政策「美國第一」的困擾,質疑美國眼中只有自己。

美國歷史學家Michael Kimmage去年出版其著作《對西方的遺棄》(The Abandonment of the West: The History of an Idea of American Foreign Policy),針對去西方化的焦慮,就其來龍去脈作出詳細的梳理。然而拜登上台很快便成為上述焦慮的安慰劑,因為拜登一上任即擺出一個救世主的姿態,他張開雙手,高呼「美國回來了」,潛台詞是讓大家盟友重修舊好,美國再次成為西方陣營最堅強的後盾。

有趣地,今年二月的慕尼黑安全會議主題,便從去西方化的焦慮,變成「跨越去西方法」(Beyond Westlessness),指出美國新總統有望振興西方。而拜登也信心滿滿表示要為世界打開新紀元,而他今次歐洲之行正是新紀元的第一章。他說,西方文明和東方專制又要來一次全球大踫撞了。

英國首相約翰遜亦急不及待,表示有意創立「D10」,即由十個民主國家組成聯盟,發展5G設備等技術的替代供應商網絡,以降低對中國技術的依賴。對於英美陣營而言,必須從振興西方到去中國化,以此來療癒他們的焦慮,難道這果真是亨廷頓的《文明的衝突》非要借屍還魂不可?看來,特朗普走了,拜登來了,中美關係之路更是崎嶇。

張翠容 - 2021年6月18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