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古華拉之路走到盡頭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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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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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起古巴,人們便會想到哲古華拉,以及他和卡斯特羅所領導的古巴革命。而古巴和該場革命自1959年便如神話般存在。即使面對美國的嚴苛打壓制裁,古巴的社會主義仍能蕩漾在加勒比海的綠波上。可是,最近古巴發生罕有的全國大示威,令外界紛紛懷疑,古巴革命是否正面臨最嚴峻的挑戰?

今次古巴全國大示威的激發點,主要是疫情帶來的滯脹,物資嚴重短缺推高物價如火箭上升,人民消費能力卻急速下滑,生活更形困頓,加上特朗普時代逆轉了奧巴馬對古巴逐漸鬆縛的政策,重拾制裁。最要命的是,就是限制在美的古巴人寄錢回家鄉,這是不少古巴家庭的重要生活支援,卻不人道地給截斷了。現在再面對疫情,古巴一直靠旅遊業帶來的外匯收入大減。古巴人期待拜登上台走回奧巴馬之路,結果希望落空,而拜登更在此時對某些古巴官員加大制裁,有古巴人隨即歸罪古巴的專制政權。

外界形容古巴目前的經濟大危機比上世紀90年的危機更嚴重。本來自去年以來古巴疫情尚算受控,但仍難免受外圍因素打擊,經濟改革停滯不前。近月該國疫情因放鬆了關口檢測,疫情捲土重來,來勢洶洶,古巴政府再度推行防疫措施,工人生計大受影響,人民忍無可忍,遂出現了古巴共黨統治數十年以來最大規模的全國抗議活動,成千上萬的古巴人在各省各地走上街頭。

以上的情境,發生在古巴,的確教人側目。其實自卡斯特羅去世後,其弟勞爾繼任,他積極推行開放改革以應對經濟困境,社會控制也逐漸鬆綁,例如互聯網普及起來。值得我們關注的是,今年四月勞爾宣佈退任黨領導人,讓位給外姓人卡內爾,結束卡斯特羅家族壟斷領導的地位。

不過,有強大的聲音認為古巴一天不結束獨裁統治,人民生活繼續不好過。還記得「好景俱樂部」(Buena Vista Social Club)這個懷舊古巴樂團,曾掀起世界對古巴音樂的熱情嗎?原來今次大示威也主要受到古巴音樂人和其他藝術家支持甚至帶動,其中由流亡邁阿密的古巴歌手和其他古巴歌手,共同創作的抗議歌〈Patria y Vida〉,串連了散居在美國和拉美各地的古巴僑民,示威中響徹的口號「祖國與生命」便是來自這首在社交媒體點擊率達600萬的歌曲:「我的人民要求自由,不再有教條。讓我們不再喊祖國或死亡(古巴革命歌曲其中一句),而是祖國和生命 …… 」。

早於2018年,古巴政府要求所有藝術活動必須事先獲得古巴文化部授權,國內外的古巴藝術家和學者遂成立了對抗古巴政權的「聖伊西德羅運動」。去年11月,古巴政府掃蕩該組織總部並拘捕其中成員,引發好些藝術家們絕食抗議,為今次大示威作了一場預演。

古巴應往何處去?在社交媒體上,國內外的古巴人亦就此來了一場大辯論。居住在古巴的加拿大裔觀察家Gregory Biniowsky指出,用黑白二分法來看待古巴是危險的。主張激進改革或極端保守派,都只屬少數,大部份當地古巴人最渴望美國解除反人道的制裁,重新與古巴政府建立正面關係,好讓後者得以放心推行更大刀闊斧的改革,令人民生活有所顯著改善。

張翠容 - 2021年8月16日